桑枝沉默了,她把脸转向天之涯的更深处,似乎那里有什么人在呼唤着她。少顷,她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这个马上急的要哭泣的女孩,似乎内心在做着权衡。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,她无奈的叹了口气,“提洛,你对我的好,我都知道的,可是这是我的使命。是我们沧海桑田的使命,我们的存在都是为了完成这个使命,所以,对不起。”
桑枝的手指轻轻的从提洛的手中滑落,提洛只觉得指尖一凉,眼角已被眼泪浸满。
漫天黄沙,桑枝瘦弱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极其模糊的影子。提洛望着她离去的方向,风中缭乱。
生苦的黄袍师父似乎好久都没有踏足过天之涯,生苦觉得可能是自己领悟的仍旧不足,所以他的师父在给他时间。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独独丢弃在这荒芜之地,也不知道为何要一直在这里诵读佛经。不过,从师父有时候看他的悲悯的眼神之中,他猜到可能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。可能是曾经,可能是前世。他不是个多言的人,也不是个有着浓重好奇心的人。多年的礼佛使得他的性子表现出异于同龄人的老成与安静。
只不过每至午夜时分,那朵沧海桑田的花儿的香气就如同一个梦魇一样的如影随形。他还记得那朵花冷凄凄的被黄沙覆盖的情形。似乎就像是一个正直青春年华的女人在尘埃中慢慢腐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