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此刻她一个音节都发不出。
孟昭衍也不求她回答,将她的被子拉严实了,深深看了她一眼,就起身离开了。
他是见不得宋画祠哭的,见了,就心疼,可是此刻心底的凉比疼更难受。
宋画祠这样,他比谁都没法入眼,但是他到底没法将罪责全部安在宋画祠身上,因为宋画祠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他。他的腿疾,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宋画祠的心病,这样一直折磨着宋画祠,却也在变相折磨着他自己。
看到宋画祠苍白着一张脸,了无生气躺在床上,再看那道让人不忍直视的疤痕,孟昭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可是事实却明确摆在他面前,不容得他不相信。
他并非对宋画祠生气,他是痛恨自己,痛恨自己的无能,也痛恨给了宋画祠这些负担。
回想前几日被他有意无意忽略掉的细节,孟昭衍更是懊恼万分,如果从一开始就被自己看出来了,宋画祠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,全是他,他未曾在意宋画祠做出来的那些事情,也因为事务繁忙忽略了不少。
更因为的是,他以为宋画祠该是不可能有事情瞒着他的。
孟昭衍一个人来到庭院中,下人看到他一身煞气都识趣地走远了,他还穿着上朝时的朝服,被午时的阳光一照,抬头被阳光晃花了视线,蓦地有些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