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这些,加上照射在阴冷角落里的阳光,或是那片看在眼底与灵魂深处的蓝天,阿兰布拉那些充满浪漫冶艳往事的高塔,以及那些从格拉那达仍隶属莫尔人时期,就茂盛到现在的树木……所有的这些,必定像铅般重地压在那三十之龄的女子的灵魂上,她的存在与现在的她,从没两样过,而她的未来,至多只能缓慢地重复着如此充满哀伤的时刻。
小男孩又回到沙龙,将修女从玄思中拉回现实,同时也打断了女爵的阅读。
“奶奶!”小孩尖声叫道:“楼下那个在楼梯上装石盾的意大利人,刚刚对那粉刷屋顶的老先生,说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。我听到他说的话,可是他们没看到我;因为我听得懂那雕刻师对那油漆匠所说的破西班牙文,所以我了解他说的每一句话。天啊!如果你知道他说了些什么!”
“卡罗斯,”老妇以代表懦弱的一种模棱两可的慎重来回答他:“我告诉过你不要和那些人扯到一块儿,要记住你是桑德斯伯爵!”
“但是我喜欢他们!”小孩答道:“我喜欢油漆匠和雕刻师,我现在就要再回到他们那里去!”
“卡罗斯,”修女以温甜的语气说:“你是在跟你父亲的母亲说话,你必须像你父亲和我一样地尊敬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