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墨执杯的手一顿,眼底涌上压抑的悲痛,口中也尽是苦涩,一仰头,又是一杯烈酒下肚,似乎只有这样,才能忘却当年的一切。
“那场大火与顾清和有关是吗?”
容墨颓丧地掷下酒杯,勾起冷嘲,“既然郡主和丞相大人知道一切还来问我作甚,我与顾清和早在那时就已经分道扬镳了,你们不必再来问我。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,难道也是两位的乐趣吗?”
温扶轩慢悠悠地道:“当年的事情我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,并不知道背后的原因,那个时候我也没有过多的心思去调查,所以也仅仅有个印象罢了。若是你想说,我们愿意倾听,若是你不想说,就当我们二人今日并没有来过就是了。”
凤晚裳站起身来,与温扶轩准备向楼上走去,在楼梯口处,凤晚裳突然停了下来,轻声道了一句:“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但是你若是想要做些什么,或许我们能够帮你。一直活在痛苦自责之中并没有任何的用处。”
容墨的身子一僵,举杯的手就那么顿在了半空中,慢慢地放下了手,垂下了头,神色不明。
进了房间中,凤晚裳眸光悠远,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“怎么了?还在想着容墨的事情?”
凤晚裳摇摇头,“并不全是。只是想起了当初的情景。其实,我在这里初遇顾清和的时候是真的没有觉得他是那个人,那个时候,我与他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。我当初为了容墨的事情去询问过他一回。那个时候,他的回答、神情还历历在目。那个时候的他就像真的是身为顾家长子所应有的样子,端方雅正。我发现了他的野心和无奈,对他还多有同情,甚至还想过帮他一把。但是后来的事情却让我猝不及防,从厌无离出现,到后来他的出现,总让我觉得当初的一切都像是遥远的梦境,回首才觉得脆弱不堪、易碎的很。当初确定他就是那个人的时候,我还怀疑犹豫再三,觉得那人虽然对人心把握甚是精准,但是也不可能伪装得如此完美。后来,我便在想,会不会一切都是我的错。若是我不出现,或许顾清和永远只是顾清和,永远不会变成顾琉彧,是我激起了顾琉彧的执念,所以事情才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