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大山如今父子和睦,借着这个东风赶紧宴请同僚打打关系,谁承想,一群老爷们愣是喝了一肚子的茶水连跑了无数趟的茅厕,日头西沉都没能吃到一口饭菜。
众人忌惮郑母有个好儿子,愣是没敢说出半个难听的词儿出来,但是,郑大山却是勃然大怒,把郑母好是一番数落,简直是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儿可取,借着这个由头又把郑母的管家权拿了回来,说是让郑母学好了之后再还给她。
郑母也委屈啊!
她哪里知道新都城请个客,饭菜还要有凉有热有点心有果盘前前后后三十二碟?茶要什么上等的“君山银针”,酒要天和楼的“玉醪”?
新都老爷们的肚肠都是铁做的,连银针都敢往肚子里吞?
以前在白水村,能炒上两个肉菜,喝上白米粥就是上等席面啊!
就是谷宅,她也没见谷雨摆弄什么茶叶酒水的。
但是,客人们临走时那种目光深深的刺痛了她。
那些当官的虽然什么话都没有,但是那表情分明是轻蔑的、藐视的。
郑母被谷雨和郑险峰这些日子养出来的那点儿自信,统统的又被这一场无疾而终的宴席打击得灰飞烟灭。
郑母这才深切的体会到谷雨曾经对她说的那番话:后宅女人一样的生活不易,新都的日子一样不好过。
偏偏郑王氏又来雪上加霜:“姐姐终于也体会到妹妹我的不容易了。想当初,就是我这个官家小姐也是和我娘正正经经的学习了一年,这才学会了打理内宅。姐姐你呀,底子薄,理家看账您不认识字儿,交际往来您不认识各家夫人,这可怎么办才好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