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说一句,堂中便有人的脸色更白上一分。
等他说完,容祈还没开口,一旁宋福就突然一撩衣袍结结实实地跪了下来叩头:“老奴有罪,都怪老奴可怜那些宫人好不容易被放出去,不愿意再牵连她们,所以没有及时向王爷禀报,请王爷降罪!”
容祈瞅着他不说话。
身后却传来满是讥诮的一声:“这可真是合情合理呀?”
宋福趴在地上,手指痉挛扣住了毯子上的细绒——又是这搅屎棍王妃!
在他对面,县令王之辉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神情慢慢变得古怪起来。
片刻之后也出列,低头请罪:“王爷恕罪,下官也有不察之过,竟没发现璇玑宫中已缺了许多宫人,没能及时派人追捕,还望王爷给下官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,下官这就……”
他说到此处,忽觉颈后一阵发凉,蓦地抬眼,只见那位看似温和无害的靖王正用一种幽沉如冰的目光盯着自己,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。王之辉心头一缩,慌忙闭了嘴。
容祈又看了他一会,嘴角漠然地向上勾起,和和气气地笑道:“王县令何出此言?四月初四,窃案尚未发生,那些宫人走没走、去了哪里、花了多少钱,又和宝物失窃有什么关系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