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休息室里,漆得油光发亮的书架上放着几份画报,当初斯通少校常在一个角落里叹气,两个精神病人常常冲着棋子发火。现在,约翰斯坐在一把扶手椅里,双手捧着脑袋。罗向他走去,叫了一声:“约翰斯。”他抬头看了一眼,说道:“他是个了不起的人……一个了不起的人……”
“怎么啦?”
“我杀死了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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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大屠杀犹如发生在伊丽莎白时代。在看到斯通的尸体前,只有罗一人的心情是平静的。那些尸体躺在它们被发现的地方。被紧身衣箍住的斯通躺在地板上,身旁有一个浸过麻醉剂的棉球。由于他双手乱动,进行过绝望的挣扎,他的身体是扭曲的。“他没有得到逃命的机会。”罗说。罗曾经像一个犯了校规的学生那样,怀着激动的心情沿着这条过道逃走,在同一条过道里,他透过敞开的大门,看出了一些名堂,变得成熟了。他懂得,现实生活中的历险跟小说里面的情况不是一回事,结局不会总是欢乐的。他产生了一阵强烈的怜悯心,觉得必须采取某种行动,不能听之任之,无动于衷。他那颗天真无邪的心在斗争着,他既担心毫无意义地活着,又害怕糊里糊涂地死去。他慢吞吞地说:“我想要……我多么想要……”他感到冷酷与怜悯一起在他心中苏醒过来,这两种感情是久经考验的老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