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逸不愿听这些挤兑人的话,放下碗筷,温和地说:“我吃饱了,娘,再一会儿天该亮了,我还是累得慌,我要睡了。”
萧姨娘忙道:“好好好,等你睡了我就走。”
怀逸很不自在,为难地说:“母亲,我已经是大孩子,男儿离不开母亲,是要叫人笑话的。”
“这有什么可……”萧姨娘话到嘴边,还是咽下了,她不愿叫儿子厌烦自己,努力堆出笑容说,“好,我这就带人下去,明儿再来。”
此时此刻,京城太师府里,观澜阁的卧房也亮着灯,半夜又饿得心慌的七姜,正捧着油汪汪的蒸鸡大快朵颐,还口齿不清地对映春说:“我别怀个孩子,把满京城的鸡都吃完了。”
映春笑眯眯地说:“大厨房里每日吊高汤都得用好几只鸡,堂堂宰辅家若连鸡都供不上,朝廷岂不……”
七姜伸出一只鸡爪,示意映春不要再说,一面咀嚼口中鲜美嫩滑的鸡肉,嘀咕道:“要有一日,百姓都能随随便便吃上肉吃上鸡,那才是真的好。我们家过去可舍不得吃,好不容易养活几只,盼着下蛋,盼着能多摸几只小鸡。”
映春不懂这些,想当然地说:“那鸡生蛋、蛋生鸡,无穷无尽的,怎么舍不得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