蜚先生不为所动,他从青袍里伸出一只枯槁的手,点向刘平的鼻尖:“你入我东山腹心,还拿这些话来敷衍遮掩,未免太愚蠢了。”
刘平昂起头来,眼神变得严厉起来,他把蜚先生的手指推开,冷冷说道:“在下此次北渡,是为了召集忠良之臣复兴汉室,征辟调遣,可不是来乞讨求援。袁大将军四世三公,皆是朝廷封授,你们东山不过是其僚属,又有什么资格敢对天子使者无礼?!”
郭图没想到一见面,这两个人就快吵起来了,赶紧站出来打圆场。蜚先生缓缓坐回毯子上,哂然道:“郭公则,你太小看郭嘉了。以他的耳目之众,汉室派人潜入官渡,又怎么会觉察不到?这人不过是个死间,行动举止都带着一股郭氏臭气,留之无用!”
郭图听他这么说,不禁有点气恼。人是他带来的,蜚先生毫不客气地指为细作,等于是抽他的面皮。他忍不住开口道:“先生太过武断了吧。刘先生此来,所送之物诚意十足,又襄助谋划,就连撤军之策,都与先生暗合啊。”
蜚先生发出一声干瘪的笑声,傲然道:“这就对了,除了郭嘉,天下谁又能与我谋划暗合?”
刘平无奈地摇摇头道:“自从进窖以来,您一共说了九句话,倒有七句是与郭嘉有关系。看来您对郭嘉的忌惮,当真是刻骨铭心,已容不得别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