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征善于洞察人心,当然听得出燕绅在询问自己允许他接近的原因。纪征没有选择直面回答,因为他知道燕绅会看出他在说谎,于是刻意把话说得暧昧,微微笑道:“重要吗?”
燕绅觉得自己被他推远了,又好像被他拉近了,总之他发现他头一次摸不准一个人的心思。纪征对他来说是一个神秘又意外的存在。他罕见地口拙了,而且他意识到自己如果继续和纪征待在一起,他将把自己从不显露人前的一面暴露出来,于是道:“无所谓,不重要。”
纪征转头看他一眼,就像在放风筝一样从容地把飞得遥远的风筝拉回来一些,笑道:“你生气了,因为我吗?”
燕绅看着窗外,微微皱眉,他很不喜欢被纪征看穿的感觉,冷声道:“停车。”
纪征丝毫不纠缠,很快靠边停车,在他下车时还向他道谢:“谢谢你今天帮忙,燕先生。”
燕绅看他片刻,然后弯下腰看着他笑说:“我不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生气,纪医生。”说完“嘭”一声甩上了车门。
纪征唇角的笑意慢慢消退干净,目光冷漠且平静地看着他走进一家酒吧。回到家里,他直奔书房,无视从厨房里走出来向他问好的吴阿姨,反锁书房门。
一面书架前摆着一张书桌,纪征蹲在书桌前拉开底层的一只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只像是礼物盒似的蓝色玻璃纸盒子。盒子里放着一本笔记本,他把笔记本拿出来放在地板上,露出笔记本下的一支万宝路钢笔、一条蓝底横条纹的领带、一张酒店房卡,以及一张照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