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盈盈一低身:“陛下,臣妾先告退了,梅子茶已烹好了。”
李昭南点点头,芷蘅走过唐世言身边,与他目光相触,三年的相处,她亦对唐世言有多少的了解,他这个人一向大而化之,若非极严重的事情,绝不会令他神情凝重至此。
她叹息走出殿门,只希望他与昭南之间,不会生起什么波澜才好。
芷蘅出门,李昭南亦遣下了所有侍人。
殿内高烧的烛辉与炭火,纠缠着袅袅如雾的兰草清香,升腾若一帘渺渺屏障,隔绝在李昭南与唐世言之间。
许久,唐世言方开口说:“我的身世,我希望,你亲口告诉我!”
他没有提到沅心,李昭南手指一滞,停在书册的一页上,随而静静说:“你想知道什么?唐敬东?”
“所有!”唐世言的话,短促有力,不容置疑。
李昭南心中一颤,他此言说来,莫非他竟是得知了一些不成?是容尔丹对他说的吗?想想不会,容尔丹的性子,是极怕丢面子的,这种事,他该不会主动提及,自己那一行字,不过震慑他而已。
可唐世言若非得知了一些,又怎么会是这样质询与阴冷的口吻?
他与他说话,从不会如此。
李昭南合上书册,转身看着他,目光安静,避重就轻,试探道:“唐敬东,大沅昔日抗击阿那著名将领!却因种种原因无缘史册,而你便是唐敬东之子!”
“仅此而已吗?”唐世言唇际有一条冷硬弧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