娥伊吃惊地看着助手。他是一个很好的科学家,很好的助手,她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工作。十年合作让他们彼此了解,然而她没有想过男女之间的事。
整整一个晚上,娥伊和助手就在实验室小小的床上热烈地做爱。
第二天,娥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她继续孜孜不倦地做着试验。
她再也没有和助手做过爱,她再也没有做过爱。助手死掉了。十天后的一次野外工作中,他的防辐射服被尖利的石头撕破,过量的辐射让他得了放射病,全身溃烂。那不是细菌造成的溃烂,而是细胞因为辐射而非正常死亡。
他躺在床上,奄奄一息。
“娥伊,有什么事,不要憋在心里。大家都会帮助你。”这是他临终对娥伊说的话。
娥伊放声大哭,扑倒在他的胸前。在哭声中,这个比她小两岁的男人合上了眼。
娥伊仍旧像从前一样沉默,很少和人说话。她成了学术权威,泰斗。她没有丝毫和蔼可亲的态度,也没有自以为是的大脾气,她就像精确计量的机器。当那些老人一个个老去,不再有人敢正视她的眼睛。那眼光犀利得像刀子,像要把对方的心思剖开来。
生物工程研究组有了更多的进展。他们成功地把嗜放射微球菌和叶绿体结合起来,让这种不怕宇宙射线的细菌能进行光合作用。他们也成功实现了从球菌到杆菌的转变,让它就像大肠杆菌一样与人体相安无事,确保对人体无害,不会在人体内繁殖。最后的一步跨越,是在一个细菌胞体内集成多种生化酶,这些酶分别在不同的温度下具有活性。